EOS 套利往事,350 天 ICO 裡的一級二級價差生意,懷念當年低垂的果實
“那是我賺到的最輕鬆的錢。”
作者:黃世亮,閃電HSL
EOS 改了個名字,竟然叫 A,abcd 的 A,在交易所裡以後按字母排名第一就是 eos 了。
我對 EOS 一直有好感,因為它在 350 天的超長期 ICO 募資的過程的前三個月,我一直參與 EOS 的 ICO 裡的一级市場和交易所裡的二級市場套利,小賺一筆錢。
那是我賺到的最輕鬆的錢。
EOS 是在 2017 年 6 月 26 日開始 ICO 的,在 2018 年 6 月 1 日才結束,累計募到 40 多億美元的 ETH,發行了 9 億個 EOS 代幣,真是牛逼 Plus 的募資,前無古人後絕對沒有來者。
EOS 的 ICO 機制當時還是很新奇。
EOS 最初通過部署在以太坊上的一個智能合約進行 ICO,分兩個階段發行代幣:第一階段是在 ICO 開始的前五天(2017 年 6 月 26 日至 30 日)一次性分配了 2 億枚 EOS;
之後進入第二階段,即每日輪次發行機制。每天(每隔約 23 小時),EOS 智能合約接受用戶的 ETH 投入,並在該輪結束後按所有參與者的 ETH 占比,按比例分配當日的 200 萬枚 EOS。
這個每日發行的階段共持續 350 天,總計發行了 7 億枚 EOS。加上前五天的 2 億,總計 9 億,另有 1 億枚 EOS 預留給項方 Block.one,形成總發行量 10 億枚。
EOS 的 ICO 賣出 9 億個 EOS-erc20 代幣,收到 42 億美元,共計 720 萬個 ETH 幣。
當時整個行業並沒有多少人研究以太坊合約怎麼操作,怎麼往合約裡充值,又怎麼提(claim)買到的代幣。
那時候的工具可簡陋了,不像現在的合約和錢包,UI 界面做的非常好。
2017 年以太坊的主要錢包是 MyEtherWallet,我對這個錢包可有好感了,用的私鑰文件還是一個 json 文件,用來操作投 EOS ICO 的合約需要自己配置各種參數,就比命令行(DoS)操作好一些。
現在的 metamask 錢包、imtoken 等,已經配合各種合約,非常完善地將各種操作命令進行 UI 可視化了,用戶只需要點擊按鈕,就可以完成一切合約交互動作。
當時的 MyEtherWallet 投 EOS ICO,每次都還要先導入私鑰 json 文件,選擇合約,選擇合約參數和命令,填寫你要注入合約的 ETH 數量,包括 gas 多少都是用戶自定義。
然後到了認領(claim eos-erc20),又是要填寫幾個參數。
就這些操作,當時很少人搞。
我最初就是好奇,我對 EOS 非常好奇,因為我更早的時間(2015 年前後)還玩過各種 bitshares(比特股,EOS 開發者 BM 的第一個項目)。所以我認真研究了 EOS 在 ETH 上的 ICO。
EOS 在 350 天超長期的 ICO 期間,在交易所也是可以直接交易的。也就是 EOS 在 ICO 期間,一级市場和二級市場是同時開啟的。但一级市場和二級市場的價格並不會同步。
這就形成了潛在的套利空間。
當時,我每天往 ETH ICO 合約裡充值 ETH,到了時間就去 claim eos-erc20,然後直接充值到交易所賣掉。
就這麼簡單的套利,完全沒有任何的對沖,什麼 j8 策略都沒有,就簡單的賭一级市場的價格比二級市場便宜,竟然能一直賺錢。
這種賺錢持續時間非常長,在最初的三個月裡,我幾乎沒有虧過一次錢,但後面幾個月就偶偶開始虧錢了,然後半年後我就沒幹了。
為什麼一開始我敢判斷 eos 的一级市場價格會更便宜呢?就是因為會在 ICO 合約裡買幣的人並不多。
最開始,查看鏈上的交互地址,每天是不到 100 個,在前三個月,大部分時間是 148 個地址,我可記得這個數了。後面地址就開始多了,然後利潤就沒了。
在這個一级二級賭價差套利遊戲裡,我還觀察上鏈上的黑客攻擊鏈的行為,為了賺錢真是的。
因為有每隔 23 小時就結束一期的機制,在一期結束的最後幾分鐘裡,往往是能計算出一级市場裡的價格,因為合約裡有多少 ETH 是透明的,再對比二級市場的價格就知道是否有套利空間。
所以往往是最後幾分鐘就會突然有大量的 ETH 充值進去,就可能造成一级價格更貴的情況。
然後每到最後幾分鐘,就會有黑客構造一筆恐怖的消耗 ETH gas 的交易,將整條 ETH 鏈給堵死,讓別人無法往 eos ico 合約裡充 ETH。
我經過一次失敗的充值後,我就學乖了,每次在最後時間搶一级的份額時,我都直接拉滿 gas,真浪費錢啊。在虧過幾次 gas 後,我就停止了這場遊戲,讓他們去競爭吧,我盡力了。
那一次連續半年的套利大戰,確實是賺到了小錢,但福禍相依,很多事,後面幾年反思就發現了留下了災難。
因為 eos 的 ico 有 23 小時一期的機制,所以 claim 的時間是每天都在 1 小時梯度地改變,所以搶一级和 claim 代幣的時間是每天不停地變的,因此有 1/3 期的時間是發生在我應該睡覺的時間。
但為了賺錢,哪顧得上睡覺啊,什麼晚上 12 點,凌晨 3 點,統統起來幹。
這玩意啊,熬夜一次兩次真沒問題,可持續一周,就麻煩了。並且這不是簡單的熬夜,因為是有巨大的金錢利潤,每次都搞的要麼特別興奮,要麼氣急敗壞……
當然不僅僅是身體搞差了,後面我想更惡劣的影響還有。
我當時是帶了一個小團隊在做一個項目。但兄弟們看到我天天這德性,老闆都不上進,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努力了。
回想,當時還是有機會做成這個項目的,自己瞎 j8 搞,害了兄弟們。後面 2018 年,幾個兄弟就主動離開了。
想想,我其實是挺脆弱的,搞的我後面再也沒有勇氣去帶團隊幹活了。
就在今年,馬斯克高調從政,我就想,包括特斯拉、X.com、SpaceX 在內的他的公司可能要遭殃了,這是全世界的損失。老闆不御駕親征,公司大概率做不好的。
這次經歷還有另外一個副產品。
當時是 2017 年,正值 BTC 擴容爭議最為熱烈的時間,我當時是鐵杆的擴容派,可喜歡寫文章表達支持擴容了。
可能是因為 EOS 套利賺錢了,我當時變的膨脹,再加上天天睡不好的原因,我寫文章和在群裡表達觀點,可能太囂張了,得罪了不少了。
後面被人網暴了。有過被網暴的經歷,讓我在網絡上變得很不勇敢。
到現在為止,我都覺得在網上我挺怂的,不敢罵人了。
當時有兩次經歷,讓我記憶深刻。
一次是 RSK(比特幣的側鏈項目)的團隊要來中國演講路演,因為早些年我寫了很多側鏈的文章,他們團隊請我去跟著他們演講。我在電話裡很不客氣地批評他們在擴容上不堅定。哎,我真是托大啊,太傻逼了。
當時打電話的那天前一晚上,凌晨 3 點,我還在搞 EOS ICO 呢,興奮到一直沒睡,接電話時哪有力氣好好說話。
還有一次是某報社的記者打電話採訪我,問我關於擴容的事,我霹靂啪啦地說,你敢不敢按我的原話發表,因為我說了很多對小區塊支持者不利的事。哎,其實我只講技術的話,可能會更好。
那時候太膨脹了,其實我一直是一個很謙遜的人。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EOS ICO 已經過去 8 年了,賺到的錢已經虧完了,只留下一些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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